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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年前,我第一次与那颗独一无二的星相遇。
说出来也无所谓,至少我并没有像柊爱丽丝的信徒那样经历过“悔改”。她是一名歌手。而且就名气而论,她并不当红,和那些真正的名人自然无法相提并论。但她对于我而言,确实是独一无二的存在,虽非敝帚,吾亦自珍。
凡相遇必要先有契机,而四年前学校的起床铃便恰巧为此牵线搭桥。我有收藏学校的起床铃歌单,并在周末回放的习惯,而那一周的其中一首恰巧是她最出圈的歌曲。从前奏的第一个音符响起开始,我便沉醉其中,而人声响起之时,我彻底不能自拔。
自此,我便迷恋于其歌、其人。她早年的翻唱歌曲与后来发行的专辑我大多都在此时便听过,而每听一首,她在我心中的地位就高一分,似乎已然成为了我精神不可缺少的部分。可以说那时候,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有如神明,虽然现在看来未免有点夸张且带着偶像崇拜的意味,但那时我对她近乎崇敬的感情确实不带半点虚假,并且如今也依旧留存。
在沉醉于她的歌声时,我本能地想要了解她的一切。可真当我开始寻找时,却发现网上的信息如此稀少:因为是唱见出身,所以颜出照片和细致的个人资料都不存在,而她在社交平台上又毫不活跃,创号十二年直到今天依旧只有六百多条推文。即便如此,我还是循着古早的记录,借着想象一步步拼凑起她的形象:她的生日、年龄、履历之类,都是网上存在的信息;而那些无从知晓的部分,靠我毫不丰富的想象力与其勉强去弥补,还不如让它“神隐”。最后发现,以一尊神像的角度,这无疑是残损的——没有口耳相传的故事也就罢了,连完整自洽的形象都没有,又会有谁去崇拜?
前面提到过,她相当不活跃,尤其是我成为听众的这几年里,她除了几首原创歌曲再无其他活动。而那几首原创歌曲,质量高则高矣(尤其是《备忘录》),但对于一名歌手而言产量还是低了点。在一如既往地沉迷于她的歌声之余,我也不禁萌生了各式各样的猜想:她的工作、她很少使用社交媒体的缘由......这几年间我确实偶尔会像这样疑惑,不过答案显而易见地无处可寻。我只能提出没有根据的一点猜想:她也有自己的现实,而她也和普通人一样,与无喜无悲的现实或兴致高涨或兴味索然地对抗。也许她如此便从神坛走了下来,但走下来反而更好——神明无端地承受了人们的太多期望与指责,而“成神”者也许并不会把受人崇拜这一好处当作其追求。更何况,我只是自顾自地为自己创造了一位神明。
今年年初,她参加了一个电台节目,主持人是比她更知名的后辈歌手,但同时也是她的粉丝。她们在节目中欢谈,而我也因久违地见到更加活跃的她而高兴。节目尾声之时,主持人自语道:“真的像梦境一样啊,我像这样擅自地和她说话之后,真的有回复会来啊......”艳羡之余,我想到,也许在主持人心目中,她的偶像正如星辰一般可望而不可即,而又一直激励着她逐星而行。这一刻,往日闪耀的星辰正在她的眼前。这不能不让人猛掐自己一把。但是,这一切都并非虚幻。
其实,对于像我一样的听众来说,情况似乎没什么不同。她就像是夜空中无数明星中的一颗,和我们相隔遥远,只能半凭分析半靠想象地描绘出她的全貌;而她也不像彗星,不会刻意接近,只是投射着自己的光芒;她有着自己的一套运转逻辑,与我们互不干扰,看似毫无交集。但是,从拥挤的人海中抽身而出之时,只要你看向星空,发现她的那一刹那,躁动的心便平静下来。而她也绝不会某一天突然不辞而别,只要你还想看向星空,她永远都在,永远是最初那幅模样。